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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 第一百七十七章:终极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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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8月29日,六月三伏天已然走过,温度不再炙热难耐,反倒是夜间偶尔会刮起一阵清风,带着丝丝凉爽。   

    二十四岁之前,于沈清而言江城除了气温过高之外,并未有其余感觉,可今日,在二十四岁生日这天,以及这个夏季悄悄走过的末尾,她想,这应该是她行至二十四载最难熬的一个夏日。

    分外煎熬。

    当生活到处充满利益时,你会发现这个世间并不美好,沈陆两家长辈坐在一起,她作为两家的唯一联系人,成了夹心饼干的那块奶油,两家为谋利益,将她推上顶端。

    言谈之间在她身上来来往往,看似她多受重视,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处境堪忧。

    六岁之前的生日并未有多大印象,但七岁过后二十四岁之前,她从未有过生日宴会这回事,

    可今日,理应是苏幕为了给她撑腰才有此举,不料最终弄得她分外心寒。

    这场宴会,碍于沈风临挑起的话题陆景行身为女婿不能有何种举动,只因不能背上挑拨离间的罪名,若是苏幕不再尚且还好,可苏幕在,他断然不能当着自家母亲的面来反驳岳父,不然,岂不是视陆家家教如无物?

    尽管沈清将求救眸光落在他身上。

    他不能有何动作。

    可未曾想到的是,高亦安会出言相助,霎那间,一股子怒桀之火从心底快速攀升而来,蔓延到四肢百骇,就好似一盆火泼到了他头顶上,让他整个人火冒三丈,恨不得能不顾在场一切徒手捏死高亦安。

    可他没有,顾大局识大体告知他不能如此做。

    众人离去后,明显见身旁人面色微沉,许是碍于苏幕与陆槿言在场并未表现出来。

    夜间,夫妻二人卧室付独处时,沈清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在陆景行端来水杯时悉数爆发,一杯白开水被她尽数泼到了陆景行脸颊上,水珠沿着他帅气面庞顺延而下,怒气冲冲怒不可揭的眸子狠狠锁着陆景行,带着万般怨气,明知这样不对,可终究还是忍不住。

    明知陆景行所做所行都乃正常之举,明知这不是他的错,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心头那股子恨意。道理她都懂,可实行起来确是万般困难。这世上多的是好为人师之人来指点你的人生,可有几个人是喜欢的?

    陆景行站在床沿一言不发,沈清面色隐忍怒气腾腾。男人抬手抹了把脸,知晓她心里有气,便站着不动,任由她发难,间接的,他很高兴,为何?

    怒火中烧总比冷战好不是?

    他的爱人䗼情清谈不喜与人争吵,若有问题不争不吵不解决,难受的是谁?

    “阿幽,”男人话语柔柔嗓音浅浅,温情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一汪清泉足以将人心头之恨打消。

    “你陆家天大本事,一手遮天,不顾他人感受便暗自定夺一切,陆景行,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她嗓音戚戚,隐忍怒火,简短的一句话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她何得何能,进了陆家这个大染缸,是个人都能将她碾杀。

    沈清的一番气话让陆景行心头狠颤,伸手想去触碰面前人儿,却被狠狠推开。

    她说;“你们陆家多的是人想撵杀我,亏得我苦苦坚守才能挨过这些时日,你不闻不问我尚且能理解,但陆槿言是何意思?谁给她的自信来指点我的人生?”

    这夜,沈清卧于床沿,坚决不让陆景行碰触。

    夫妻之间,一张双人床,却如同隔了一个太平洋。

    晚间,沈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嗡嗡作响,头痛难忍,便起身,迎着黑夜去了书房,

    静靠在昏暗书房里调解自己小小情绪。

    世间万物大多都有心理暗疾,人潮窜转,岁月浮沉,每一处故事都有每一处故事的痛楚,每个故事背后都有着自我调节与自我感知的小小世界。

    论心机谋算,看世事观心,谁能有陆景行透彻?自失了心开始,她早已被他握于掌心,篡在了手里,逃不掉。

    夜间沈风临的那番话,理应是正中陆景行下怀,从一开始他摆明了不喜高亦安与她有过多纠缠,他放任沈风临刻意为之,随二人争吵一番他有所改进,但本质还在,他私心依旧。

    沈风临做坏人将她彻底推出来,他自当是乐见其成。

    陆家盘根错节的关系让她无力招架,她并非八面玲珑之人,做不来化繁为简之事。

    今夜如此情况她做不来平心静气睡一觉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却因嫁给了陆景行便在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里与他们烽火连天。

    她想,若是尚未爱上陆景行,今日这种情况,她大可不必想着什么顾大局识大体,鱼死网破撕破脸图个自己快活也是可以的。可没有,自当她爱上陆景行,许多事情竟站在了他的角度出发。

    如此场景,难受得很。

    实在是难受。

    人不能有了牵挂,一旦有了牵挂便窝囊的不行。

    夜间,陆槿言起身喝水,见书房昏暗灯光亮堂着,往里头看了眼,这一看直直定在了门口。

    沈清靠坐于沙发上,指尖青烟袅袅,满面颓废,齐肩短发散乱披于肩头,看不清思绪。

    良久,她抬步下楼,见到餐室坐着的身影时,吓得一个惊呼,“怎没睡?”

    此时夫妻二人,分占楼上楼下,此情此景如此和谐。

    “下来抽根烟,”陆景行神()色淡淡,伸手在桌面烟灰缸上轻点烟灰。

    陆槿言看了他眼,而后迈步至餐室吧台倒了杯水,倒水间隙,嗓音凉凉。

    “母亲还在楼上,若是起夜看见你们如此,不得做何想。”

    陆景行闻言,心头烦躁又加了一分,狠抽了口咽道,“就睡了。”

    让长辈看见夫妻如此,确实不好。

    可实在是心头郁结之气难消,夜间身旁无人,总是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还不如不睡。

    陆槿言拉开椅子坐下去,微微一声叹息,“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今夜这场宴会,她做了坏人。

    但以沈清的智商,断然是不会将气往自己身上撒,唯一会的,便是拿陆景行出气。

    男人闻言,神()色淡淡,轻点烟灰,道了句,“别多想。”

    他与沈清之间的问题,早就在许久之前已经埋下了种子,现在不过是生根发芽罢了,他想,静静等着这段时间过去,待问题显现出来在下狠手连根拔起,此时半就不就模样虽让人难受,

    却无可奈何。

    “但愿,”陆槿言话语凉凉,她知晓沈清不会就此作罢。

    沈清若会如此作罢,怎担的上她江城第一的名声?她聪敏睿智,精明强干,颖悟绝人,表面看她不言不语,但实则心里比任何人头通透,可世间,偏生这种人最为难拿捏。

    陆槿言上楼路过沈清书房时,房门推开,她立于门口,神()色淡淡望向眼前人。

    很多时候她在想,如果依照陆家这种关系来看的话,陆槿言到底是敌是友?

    两位商场女强人迎着黑夜施施然而立,神()色皆淡,昏暗的走廊里除了二人呼吸心跳声再无其他。

    良久后,沈清道,“我是否应该感谢你对我施以恩德替我做主?”

    感谢她高抬贵手将自己推入沈氏集团?

    毕竟她掌控全国经济命脉,能得到她的青睐是自己的荣幸不是?

    “盛世与沈氏之间你总该做出选择,而我不过是道出了陆家人的期望而已,”盛世与沈氏二选其一,沈家产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第一步尚且都迈的如此艰难,往后呢?前路漫漫,等着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舍与得,是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与两难抉择。

    “我何德何能能让你陆家对我有所期望,”她话语轻嘲,眸光毫无温度落在陆槿言身上,女强人与女强人之间的对话谁输谁赢尚且不能得出定论,但陆槿言似乎并不将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眼里,反倒是能理解沈清。

    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不顾大局的女人必然是当场来一场恶战,可沈清没有,她隐忍不发,只因顾大局识大体。

    “沈清,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害你,”陆槿言重複不日前同沈清言语的那番话。

    于沈清,她毫无加害之心。

    陆家,谁不是在相互算计?

    可她必须承认,她从未想过算计沈清。

    “如若你我是敌人,你说,谁更甚一筹?”沈清问,话语平淡无奇()无半分情绪。

    陆槿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而后到;“你觉得呢?”

    沈清闻言,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呢?”

    你陆槿言位高权重,得天独厚,身后链接的是整个国运经济,而我不同,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你我之间成为敌人,是输是赢,已昭然若揭。

    这夜,沁园并不太平,何为不太平?

    大抵是晚间夫妻争吵过后姑媳之间又来了番争锋相对,弄得沈清心烦意乱怒火难消,晚间整夜未眠,

    若非苏幕再此镇压,想必她早已离去。

    次日清晨转醒,一丝光亮从窗帘缝隙出照进来,晃了她的眼,微侧眸,只见陆景行靠坐在一侧沙发上神()色炯炯看着她。

    “母亲一会儿起来见你我分房睡会伤心,”陆景行开口解释自己为何会在书房一说。

    她眼眸淡淡,撇了男人一眼,翻身继续补眠。

    全然当其是空气。

    陆先生见此,低垂眼帘,一声轻叹从嗓间溢出来,多的是无奈。

    若是沈清将他打入冷宫,他是真的无可奈何,捧在手心里的人,舍不得凶舍不得吼,更是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昨夜之事,他明知沈清需要解救,却还出于私心不闻不问。

    明知如此会让她心有怨言,却还选择如此做。

    他诸多无奈,男人之间最懂男人,高亦安放在沈清身旁是个定时炸弹。

    不除不行。

    早间餐桌,陆景行递过来的牛奶一口未尝,任由气放至最后,若非苏幕在,她只怕连早餐都不会下来吃。

    这日中午用餐过后,苏幕与陆槿言许是要返回首都,临行前,婆媳二人有场谈话,谈话内容多的是与陆景行亦或是自己有关,苏幕浅浅说,沈清静静听。

    未发表自己言论。

    直至最后,只听苏幕道,“阿幽,你现在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我曾经走过的,我喜欢你,极大部分原因是知晓你的难处,所以心疼你,你与景行之间的婚姻如何,尚且只能你们自己来过,我终究是个旁观者,这条路,若太较真,你会走的无比艰难,或许我很自私,希望你们

    都好,”苏幕一番话语落在沈清耳里,震的她心头发颤。

    她从未想过苏幕会同自己说这些。

    在她的映像中,苏幕应该是淡淡的,不会多嘴参与,可,她想错了。

    她何其精明,话语之间点到即止,绝不多说半句。

    她说,她很自私,希望他们都好。

    这话,在她走后,沈清一人细细琢磨了许久许久。

    许久之后,与高亦安得一次会面中,他如此说道;“沈清,若以你现在的手段,在陆家,你活不下去,当然,如果你身后有沈风临撑腰,也算是有几分资本与他人抗衡。”

    后来,她笑问为何。

    高亦安道;“我从未想过沈风临敢于借国母的手将整个沈氏算计给你,由此可见,他手段如何高超,更重要的是,他有这个胆。”

    凡人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名利,有人心怀善念、有人与恶为伍,善者有香花引路、恶者有酷刑赎罪,各走各的路、各有各的命。

    沁园烽火连天,沈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沈风临将整个沈氏集团就差拱手送给沈清,唐晚怎能没意见?

    晚间回来脸面便挂不住了,只是图图忍住没敢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此时沈风临离家,她便是再也忍不住,在餐桌上对着儿子撒起了泼。

    沈南风神()色幽幽,只当是没听见她如此肮脏的话语,可唐晚依吗?

    “你在公司多年,难道就是如此捍卫自己权利的?”她怒不可揭,什么贤妻良母早已被她扔到九霄云外,恨不得能砸了这个餐厅都是好的。

    “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沈风临创业起家时没你什么事,他能给你如今这荣华富贵的生活已经是恩赐,别在肖想其他,你一个后来者,指望能拿到主母待遇,你真当沈风临是傻子?分不清谁陪他走过艰辛,谁是后来贴上来的?你接着闹,闹到最后唅唅一无所有你就知道了,”沈南风话语句句戳心,丝毫不在乎唐晚心情,这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只知晓贪得无厌。

    如饕餮般不知晏足。

    生父因锒铛入狱不久她便逼着人家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而后转身离开家乡,不惜一切扒上沈风临,过上豪门贵妇生活,沈风临创立沈氏集团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今她却在肖想沈氏资产,啼笑皆非,贻笑大方。

    想与沈清比?放古代,她不过是个妾,一个落魄之家出来的二婚女人竟然妄想当上豪门嫡母?她有这个资格?

    沈风临慷慨大方给了她豪门主母的地位就罢,她竟妄想财产?

    真真是好笑。

    不怕无福消受?

    “沈南风你胳膊肘往哪里拐?这么多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难道这一切都是平白来的?”唐晚明显不服输,她只以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可沈风临太过无情。

    “你生儿子了吗?”女儿?沈风临不缺,他已有沈清,你若是生个儿子才能算得上是功臣。

    “你……,”她一口气闷在心里久久吐不出来,险些郁结而死。

    啪嗒一声,唐晚将手中筷子扔在他跟前,气的炸裂。

    “沈风临给沈清的,是你没出现时就已经订好得了,谁也不能改变,我奉劝您一句,不要觉得自己能篡改什么,免得到头来一无所有,连你这豪门贵妇的生活都烟消云散,从穷到富容易,从富到穷,你能接受?第一首富夫人的位置多的是人来坐。”

    沈南风话语无情,字字句句带着毒针戳向唐晚,恨不得将事实摆在眼前供她参考。

    沈南风言罢,伸手捞起桌上餐巾擦拭自己面前汤渍,而后起身,眸光定定落在她身上,道了句,“你好自为之,莫让沈唅跟你一样。”

    走时,他面无表情,徒留唐晚一人。

    明明六月三伏天已经悄然而逝,可她依然觉得心头之气难以消融,沈南风说的话语她怎会不知晓,但从未想过沈风临会这么义无反顾的将半个沈氏交到沈清手里,哪怕沈南风跟随他许久,亦是没有得到什么先天厚爱。

    她何其不甘?

    沈清付出了什么?凭什么就如此得到沈风临的一切?

    这些年,陪在他身旁的人尚且未得到什么厚爱,她一出场,便占据所有。

    她怎能不气?

    她已身为天家儿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还要插手沈氏一切?

    多年豪门生活并未让她这副势利眼有所消散,反而是日益见长。

    原以为沈南风应当会与她一样,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并非如此。

    晨光正在这座新兴的城市上空盘旋,初醒的太阳桔黄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楼房的顶端,路旁的法国梧桐树悄悄地伸开了毛茸茸的柔嫩的绿掌,街心花园里仿佛是一群婴孩沐浴着夜露,绽开了美丽的笑局。很快,人流车流,沸腾着,喧嚣着,涌起一股热烘烘的气浪,沈南风依旧开着那辆较为普通的奔驰轿车行驶在茗山别墅主干道上,车窗打开,冷气大开,如此两股气流直面相撞竟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近日、沈南风身旁人都知晓,沈总近日心情颇佳,时常开会之余能见他嘴角笑意蔓延,可众人就是猜不出他哪里有何高兴之事。

    车辆行驶在路上,一手撑着窗沿一手抵着薄唇,嘴角笑意越发浓烈。何其高兴,他不动神()色不费一兵一卒便有人将他心头之好送到跟前来。此时,若是知晓沈南风内心的人必然会惊叹,这场追逐当中,坐收渔翁之利且不付诸任何的,

    是沈南风,他才是终极赢家,他才是。

    陆景行也好,沈风临也罢,谁人不是在刀尖上行走将沈清从盛世脱离出来?

    唯独只有他,静候佳音,等着心头之好归来。

    对于沈清,沈南风愿意花时间,就如同多年前,沈清毅然决然离开江城,他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让沈清对他有所好转,这场豪门追逐,伤的最深的是沈清,看了好戏且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唯独沈南风。

    夏末秋近,整个江城连续下了两场雨,且场场都是夜间倾盆倒下,第二日清晨便停,如此一来,气温格外凉爽。

    沁园两旁的香樟树郁郁葱葱,被雨水洗刷干净,后院草坪上的情操绿油油的,远远望去格外赏心悦目,此时站在二楼书房的女主人远远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草坪景象,素来公事繁忙的男人今日似乎格外清闲,一身浅色家居服,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插兜,缓缓在院子里迈步,白猫拖着大尾巴在他脚边打转,时而爬上他的裤腿,睁着大眼睛望向他。

    许是扒的男人烦不过,伸开退将它拨开,可不过短短数秒,白猫便又贴了上去,厚脸皮的紧,如此反反複複数十次许是惹得陆先生无可奈何,蹲下身子大手一捞将白猫抱起,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抱着白猫,如此景象,格外诡异。

    偶尔沈清想,陆景行的脾气真是好的没话说,耐心也是极佳。

    若是换做她,白猫在她脚边来来回回数十次扒着裤腿,她早已发火将它丢进笼子,但陆先生没有,他甚至不厌其烦的将白猫抱起来。

    远远望着,雨后江城空气格外清晰,且不说沁园这个园林别墅了,伸手推开窗子,让新鲜空气注入进来。

    许是动作力度太大,让院子里接电话的男人回眸看了眼,正巧对上她推窗户的举动。沈清视力极佳,2、0的视力将陆先生每一个面部表情收进眼里,不深不浅刚刚好。下午时分,沈清接到来自高亦安电话,二人道出了地点便收了电话。

    傍晚时分,她知会了陆景行一声准备出门,却被男人询问去向何处,她浅答;“与高亦安约了时间见面。”

    男人闻言,面色硬邦邦,阴沉的厉害,却也未说阻止她的话语,点了点头,嗓音沉沉道;“让徐涵开车送你去。”

    他本意是想自己开车送她去,但知晓沈清可能不愿,便退了一步。

    此时的陆先生像是个被束缚住手脚的小孩子,明明希望得到沈清青睐于好感,却不敢有大动作,只得小心翼翼,走走停停,生怕在徒惹她心情不快,他怕,怕极了,怕沈清厌恶了这豪门生活,转而将离婚挂在嘴边,伤他的心。

    临出门时,沈清换鞋间隙,只听陆先生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语气悠悠道;“阿幽,我跟毛毛在家等着你回来。”

    你去吧!出门记得回来,我和猫都等着你回来。

    沈清闻言,动作徒然一顿,见陆景行如此小心翼翼,心底一股子异样情绪升腾而来,于心不忍,但此时断然不会心软,缓缓低头,收敛不该有的情绪,而后一脚踩上鞋子,转身,跨大步离去,不再看他半分。

    有时她在想,如若陆景行不是天子骄子,如若往后没有什么权贵之位在等着他,那么这个男人混迹演艺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若说演戏高手,他排第一,谁敢第二?

    他强势霸道时如同王者位临,他嗓音柔软小心翼翼时,就好似一条怕被人抛弃的小狗。

    若说切换自如,她身旁,除了陆景行别无他人。

    这夜,与高亦安相约清风苑,二人依旧坐在上次那间包厢,依旧点了一些口味清淡的饭菜,晚餐间隙,二人都未曾有何话语,反倒是饭食结束上茶水间隙,高亦安开口,与之聊及一些天南海北工作上的事情。

    此时二人似多年老友,坐在一处喝着茶,聊着过往种种。

    偶然间,高亦安道;“第一次,见你将人送你监狱时我便在想,这女孩子不日后一定能成为有头纵横捭阖的野狼,事实证明,我猜想的没错。”

    闻言,沈清浅浅一笑,话语凉凉;“成为一头野狼意味着我在江城名声大噪。”

    这些名声并未给她带来多大实质䗼的好处,相反,给她前进的步伐设置了许多阻碍,许多让她费尽全力才能化解的阻碍。

    年少成名带来的痛楚足以让她铭记一生,她与高亦安皆是这种人。

    “原以为众人会对我避如蛇蝎,却不料还是有人前来送死,”她冷笑,端着茶杯轻抿了口茶。这夜与高亦安得交谈一直持续到夜间十点,他多次询问归家时间,均被沈清否掉。急什么?沁园有人等着便让其等吧!?此时她想,残忍无情并未有何不好。

    “沈风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这话,他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同沈清言语。

    目前来看,沈风临将半个沈氏集团给沈清于她而言利大于弊,最起码在首都那个圈子里,她有足够的能耐可以支撑起自己的天空,让自己与一席安稳之地。

    “如何不错?有些人,你明知他没坏心,但他给的东西你就是不想要,即便宁愿饿死,也不喝那最后一口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坚持了十几年的尊严,如今被人践踏,踩踏,你却跟我说沈风临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沈清嗓音激动,望着高亦安得眸子带着狠厉。

    这江城,真正懂她的唯独只有两个,一个高亦安,一个沈南风,前者与她是同事,后者,恩怨情长纠葛至今,最终只能保持距离。

    人这一生,果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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