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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投进屋内,把朴质的房间照得半亮。略有些狭小的房间里除了圆桌上放着一套未曾用过的劣质茶具便不再有任何带着生活气息的东西。在这渺无生气的房间的一角,床铺上阳光所传达不到的地方,乌东半屈着右腿靠坐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洒落在小圆桌上的阳光。
流动的时光中,落下的阳光愈渐浓烈,房间里的空气也愈渐高升,唯有静静坐在床上的乌东有如一座亘古长存的石雕似是被排除在了时间的流动之外。
突兀的,床上的‘石雕’毫无征兆的有了动作,複苏的目光遥遥的望向了门的方向。同时同刻,厚实的木门外响起有节奏的叩击声,房间外传来了低沉而浑厚的声音。
“乌东阁下,可有闲暇一叙?”
隔着小小的圆桌相继坐落,卡布其諾扫了一眼闲置在桌上的茶具,露出一贯沉稳的笑容,微微向乌东欠了欠身:
“屋室简陋,让阁下见笑了。”
“有顶有床,没什么不好。”
随意的提了提嘴角,乌东搭起一只手撑住脑袋,半睁着眼看着卡布其诺,蔫趴趴的说道:
“阁下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我不保证会答应。”
“此事不急。”
摇了摇头,随手捧起一只茶杯晃了晃,卡布其诺将身子前倾了少许,迎上乌东散漫的目光。
“权当吾一时好奇,冒昧一问,依阁下之能,谋生之计当不止一二,因何以狩猎谋生?”
简简单单的问题出乎预料的让乌东陷入了沉默,费力撑开的眼皮近乎皱成了一团,乌东就像在推测他人的想法似的思考了许久,给出了一个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
“动物的皮肉可以换钱。”
一瞬之间呆了一呆,卡布其諾当机了数秒之久,而后突兀的笑出声来,恍若闷雷般的笑声中带着难以言表的畅快。
“然也,然也,理所当然。”
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卡布其诺看着乌东的眼睛,带着几分残存的犹疑缓缓的开口:
“如阁下所料,今次前来,吾添有一事相求。”
稍稍顿了一顿,卡布其诺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般,又一次挂起沉稳的笑容。
“吾有一后辈欲缉查此番凶案,可否请阁下护卫一二。”
刹那间,哪怕是乌东也不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卡布其诺全然不似玩笑的神情好一阵,乌东莫名一笑,道:
“咖里阁下不反对么?”
“咖里卿当会明白才是。”
了然的点了点头,乌东笑意不减的与卡布其诺对视了一眼,短暂而认真的思考了数秒,伸出了右手。
“若是报酬合适,倒也无妨。”
“定令阁下满意便是。”
笑着承诺了一声,卡布其諾稳稳的握住乌东递出的右手。
“吾本以为会更费些功夫。”
“嗯?啊啊~”
乌东小小的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短短的一瞬间,透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
纯白宫殿的门前,一道无比显眼的火红色身影比所有守卫的兵士都更为显眼,如同门神一般立在那里。依旧是一身火红的武斗服打底,一套轻便的青色鳞甲牢牢护住了双肩胸口及两髋,小小的变化为布玎又添了几分英武。
未等乌东凭借那一丝丝的熟悉感想起昨天的事情,等了许久的布玎,已然发现了联袂而来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兴奋的神色宛如流星般在布玎的脸上一闪而逝,化作了炽燃的怒色。
“新来的家伙,说了那样的话还敢主动找上门来,看来你是做好觉悟了啊。”
无视了同行的卡布其诺,布玎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兴奋的瞪视着乌东,将手搭在了剑柄之上。
“拿起你的武器!来谈谈常识的问题。”
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唤醒了乌东的记忆,看着摆好架势的布玎乌东吊着死鱼眼脱力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卡布其诺递出了带着询问的目光。
略一思索,恍然的笑了笑。卡布其诺小小的踏前一步,闯进布玎视线的余光,没头没脑的说道:
“宵小伎俩勿需再用,汝等相识再好不过。”
霎时,布玎脸色一变,将才还气势汹汹的布玎转瞬之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来。
“老师,护卫不能换一位么?”
“不可。”
不容置喙的摇了摇头,卡布其諾冲乌东点了点头,然后笑容不减的向布玎行了一礼,道:
“既以功成,吾就此身退。”
目送卡布其諾消失在人群之中,布玎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懒洋洋杵在一旁的乌东。上上下下将乌东打量了数遍,布玎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我不知道卡布其诺老师和你说了什么,也不关心你打算怎么做,我只有一个要求。”
伸直的手臂把一根手指直直竖到乌东的脸前,灰黑色的瞳孔又一次升腾起了热气,美丽的脸庞满染上名为倔强的颜色。
“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然而,乌东只是淡定的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布玎,随意的挥了挥手,道:
“只要你不故意找死,我无所谓。”
“诶?”
神经紧绷的布玎愣愣的发出了傻乎乎的声音,高度集中精神忽的一片空白。足足呆了数秒过后,布玎的表情一下子明亮起来。
“你这个人,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趣嘛。”
摸着下巴又打量了乌东一遍,布玎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
“虽然顺序有些不对,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布玎。”
“乌东。”
“乌东么?我记下了。”
大大的点了点头,布玎收回手轻盈的后退几步,提了提腰间的剑鞘,眸子里闪过一丝带着炽烈的笑意。
“我说你,真的不来一场么?”
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乌东丝毫不讲情面的给出了同昨天一模一样的答案。
“没兴趣。”
“真是,冷淡的家伙。”
布玎毫不意外的耸了耸肩,放任刺剑回挂到腰带上,微微扬起的嘴角欣然咧开了一个狰狞的弧度。
“会让你感兴趣的!”
三天后。
尽管可怖的凶徒还未曾归案,治安署也还在紧张高效的运作,市井间的民众们却已厌倦了一成不变的谈资。在喧嚣的坊间,三日前的凶案就仿佛虚幻的泡影,已然轻飘飘的破碎。
穿戴着武装的布玎和乌东混迹在人群,虽然偶尔还会引来路人惊羡的目光,多数时候却是毫无违和的成了街景的一角。
日头渐渐升高,徒劳无功的在城中巡游了半日,布玎稍稍的放缓了步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嗯嗯~,三天外带半日没有丁点线索,果然单单是巡逻效率太低了。乌东,有没有建设䗼的提案?”
落后一步的乌东亦步亦趋的放慢节奏,随意的敷衍道:
“跟治安署的人合作,肯定效果拔群。”
“那不就没我什么事了吗?而且,治安署那边也没听说什么进展。”
老神在在的晃了晃食指,布玎一本正经的批评道:
“求人不如求己,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人数和效率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然后呢?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巡逻,效率再低也是效率。”
“是嘛。”
毫无诚意的附和了一声,乌东懒懒的望了望左右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晃了晃手腕。
“你决定就是。”
一句话说完,乌东干脆的闭上了嘴,周身散发出不去看也能明白的疲软气息。
都快要习以为常的布玎再度缓了缓脚下的节奏,牵动乌东的注意力,轻车熟路的改换了话题。
“我听说了哦,你是这件案子唯一的目击证人。”
“嗯?啊~,是没错。”
老实的点点头,乌东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么?”
“稍稍有些意外,老实和治安署合作什么的,我还以为你是更加讨厌麻烦的人呐。”
“嗯?”
莫名奇妙的看了眼背着走走在前面的布玎,乌东纳闷的偏了偏脑袋,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咖喱阁下心里都已然认定了我知情,不合作才麻烦。毕竟...”
突然,乌东的声音一顿,而后似是无趣的瘪了瘪嘴。
“你是在说灭口的事啊。那还不算麻烦。”
浑然不放在心上的声音幽幽唤起一股凉意,宛如家常闲话的语气让布玎冷得打了个寒颤。忍不住转头看向兴趣缺缺的乌东,布玎的心里没由来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你既然这么讨厌麻烦,为什么要答应老师的请求?”
意外的挑了挑眉,乌东沉默了数秒,正欲要开口,一股淡薄到了极点,近乎难以触动感官的腥味悠悠的沁入了鼻腔。
心中的好奇骤然化作炽烈的斗气,前一秒还将注意力倾注在乌东身上的布玎竟然率先有了动作。平地里蓦然卷起一阵微风,火红的身影犹如一朵炸裂的火花飞射而出。
循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布玎急速的穿出宽广而拥挤的大街,毫无犹疑的抛离了喧嚣的人群,闯进错综的小巷。街道上那近乎能称作吵闹的声音,仅仅在越过了数个转角之后便彻底不见了声息。
渐渐的,悄然高过头顶的屋墙隔断了阳光的温度,未能被蒸发的水汽散出了清冷的寒气,青石铺就的狭小道路开始泛起了湿意。
布玎紧紧跟随着的淡薄血气,在潮湿的空气中缓慢而确实的一点点隐去,或许要再过上数秒,又或许只需要数息。
然而,在那之前,黑色的幽光没有丝毫征兆的点亮,宛如毒蛇之牙闪电般的探出了转角,兵锋的寒气好似另一把利刃深深刺入布玎的脖颈。
灰黑色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般大小,一点一滴锤炼进身体的记忆比思维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银色的刺剑瞬息出鞘,细长的剑身险险的格住刃锋,布玎全然不试图拉开距离,果敢的撞向暗杀者的胸腹。
面对这完全不顾章法的对应方式,暗杀者毫无动摇,轻巧的让过凶猛的冲撞,滑向布玎的侧面。漆黑的匕首甩出锐利的弧线又钉向布玎的后脑。
重心失衡的身体猛地一沉避开致命的凿击,已然有所准备的布玎趁势一个旋转再度向暗杀者发起撞击,意图将暗杀者拉入零距离的领域。
电光石火之间,暗杀者如同踩在冰面上一般顺着布玎带起的风压滑出了几寸,借着短短数寸的距离骤然发力以毫无保护的胸口生生迎向布玎被鳞甲包裹的肩胛,强行破坏了布玎本就已十分微妙的身体平衡。
身体不受控制的倾倒,漆黑的匕首在视野中一点点放大,死亡的阴影如同一双无形的巨手紧紧拽住了布玎的心脏,时间仿佛开始无限的延长。
短短的一瞬间,布玎的世界里,天地褪去了色彩,万物隐去了声息,漆黑的死神缓缓的张开了臂膀。
就在布玎瞪大了双眼努力想要将死神的模样刻入灵魂的时候,一股纯粹而冰冷的杀意如同锋利的刀刃轻易的切碎了死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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